提起芭比娃娃,无人无知无人不晓;但要说起中国的“芭比娃娃”——北京绢人,估计还有很多人不太了解。
其实,绢人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唐朝时期,因其从头到脚,从里到外都选用上等丝、绸、纱、绢做成,得名“绢人”。
其工艺之精巧,形态之丰富,更是让人叹为观止。
它以铅丝为骨、棉花填肉、绢纱蝉丝做肌肤、真丝为发、绸帛为衣。
造型更是千变万化,做工精细到“变态”,雕塑、绘画、刺绣、织染等十几道工序,都需要匠人们样样精通。
2021年,北京绢人娃娃被列入第五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。
北京绢人多取材于中国古代民间故事和文学名著、京剧选段中的人物。最为常见的是古代仕女形象。
还有四大名著中的主要人物形象,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古代四大美女以及花木兰、穆桂英挂帅等。
京剧扮相的绢人英姿飒爽,戏服凤冠十分华丽精美,尽显传统东方之美。
一个绢人作品最具魅力之处便在于人物瞬间神态的展现,以头部和手的制作最显功力。
制作头部要先雕塑出一个头型,在脸部糊制丝织物,待干燥后,再糊上第二层丝织物,最后糊蚕丝织物,再次干燥。
其中的关键是要把握好干燥的时间、丝织物的湿润程度。头部丝织物的含水量适中,才能保证脸部“皮肤”的平整、细腻,惟妙惟肖。
头部晾干后再画出眼睛、睫毛、嘴唇,扑上腮红,眼影。最后,在制成的头部“空壳”模子中填充棉花等物。一个绢人头,最少也要半个月的时间。
绢人婀娜多姿,仪态万千,或执团扇,或弹琵琶,靠的是一双灵巧的手。
手的制作既需要高超的技艺,也需要有极强的耐心。先用五根细金属丝捆成手指的骨骼,然后分别用脱脂棉缠绕成手指的形状。
绝妙之处便在接下来的一步:要用柔软的蚕丝织物缝出每个手指不足2毫米的微小手套,再将手套翻过来。
完成手套的缝制后,再扭弯细金属丝,作出兰花指、佛手指等手型,有的还需染红指甲,戴戒指。
所有的这一切都在一块小小的丝织布上完成,且不得露线头,不得露针脚,神型兼备,让人不得不惊叹工艺师的精湛技艺。
绢人的形体制作相对简单。先用金属丝做成人型骨架和四肢,按比例定位人体三维尺寸。
用棉花和纸毛填充身体时,既要身材苗条,又要肩背圆润,胸臀丰满,以体现人物的形体美。
如果由一个人来完成绢人的全部制作,少则花上一个月,复杂的人物形象甚至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。
千辛万苦制成后的绢人,仿佛一幅幅立体丹青,富有仙气,玲珑剔透。因此过去一直只供宫廷贵族赏玩。
到了民国前后,兵荒马乱的年代,贵族也供养不起这样“奢侈”的物件,本就小众的绢人,就此慢慢失传。
直到20世纪50年代,我国应邀参加在印度新德里举行的国际玩偶展览会。
当时的工艺美术大师葛敬安及其姐妹们各方收集资料,试制了五件表现少数民族妇女形象的绢人作品参赛,在展览上获得了极大的成功。
之后,她们又陆续试制出许多新的作品,就这样将一度失传的技艺重现了光彩。
后来,北京美术人形研究组成立,陆续试制出许多具有新中国气派和民族风格的新作品。
中国的绢人艺术是如此的美丽,她们千姿百态,彩绣辉煌,若神妃仙子,身上保有的那种中国古典气质叫人沉迷。
千年历史,千年传承,希望这些巧夺天工、独属于中国的传统技艺也能继续传承下去,向全世界展现她们的风骨神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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